《荒凉山庄》通过对德洛克夫人和她的丈夫德洛克爵士的描写,揭露了贵族阶级的腐朽没落,指出了这些贵族人物生活糜烂、心灵空虚、思想僵化、陶醉于家族的煊赫历史而看不到时代的发展,从而揭示出这些寄生虫必然灭亡的命运。
小说采用了象征手法,一开始就描写伦敦的浓雾覆盖着一切,用浓雾象征英国的乌烟瘴气和窒息人性的现实社会,象征黑暗堡垒──大法官庭遮住了光明。狄更斯还给《荒凉山庄》抹上了严肃、深沉和灰暗的色彩,毫不妥协地揭露和讽刺了英国司法界、政界的阴暗面。
紧接着《荒凉山庄》发表的长篇小说《艰难时世》(1854),是一部以劳资矛盾为主要内容的重要作品。宪章运动在四十年代末遭到镇压以后,资产阶级肆无忌惮地压榨工人,使劳资矛盾更趋尖锐,罢工仍然不断。狄更斯在五十年代初曾去普莱斯顿了解工人罢工情况。他亲眼看到劳资矛盾的尖锐性和严重性,并意识到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资产阶级只顾赚钱,不管工人死活。狄更斯决心写一部小说来反映劳资矛盾问题,特别是要抨击替资产阶级的剥削进行辩护的功利主义理论。他在写给朋友的一封信中谈到写作《艰难时世》的意图:“我的讽刺是针对除了数字和事实,其他什么都看不见的人的,是针对那些最卑鄙、最可怕的罪恶的代表人物的。”
小说以一个虚构的,但具有工业中心城市特点的焦煤镇为背景。这里,从高耸的烟囱中发出无穷无尽的浓烟;蒸汽机发出的声音震得人们头昏目眩。控制着焦煤镇每个居民的命运的,是国会议员兼教育家葛擂硬和纺织厂厂主庞得贝。他们都信守只讲实利、不讲信义的功利主义生活原则。葛擂硬把年轻的女儿嫁给老头庞得贝,使她受尽痛苦。在他的功利主义理论的教育下,儿子成了盗窃犯。庞得贝吹嘘自己劳动起家,诬蔑工人想过奢侈生活,因而有不满情绪。在收买工人斯梯芬失败后,又污蔑斯梯芬盗窃公款,造成这个善良工人的死亡。
葛擂硬是一个十足的功利主义学派的信徒。这个学派认为个人利益是人类行为的基础,凡是有利于资产者的,就是有利于全社会。因此,葛擂硬自称是一个“专讲实际的人”。他口袋里经常装着尺子、天平和乘法表,随时准备秤一秤,量一量“人性的任何部分”。他认为万事万物归根结底是“一个数字问题,简单的算术问题”,必须用“事实”──人生的现金买卖关系来待人接物和教育子女。葛擂硬认为感情、幻想、侠义行为、仁爱精神、娱乐、爱好等与“事实”无关的东西,全应抛弃。于是,他把孩子关在牢房似的教室里,不许看童话、不准唱歌跳舞,而要他们用一连串的数字、概念、科学标本充塞头脑,结果把孩子培养成为只讲个人利益的市侩。在这种“事实”哲学的支配下,他可以葬送二十岁的女儿露易莎的青春、幸福,要她嫁给五十岁的老头子庞得贝。因为他认为爱情、兴趣、爱好在“事实”面前都是不必要的。结果使得露易莎没有欢乐,没有爱情,精神空虚,差一点被诱骗失身,最后变得疯疯癫癫,精神失常。葛擂硬的儿子汤姆过惯了牢笼式的生活,一旦走上社会,生活就放荡起来,赌博输钱后就去银行行窃。当盗窃被揭穿后,汤姆也引证父亲的“事实”哲学来为自己辩护,断言根据统计学,社会上永远有一定百分比的罪犯,而他就是其中之一。女儿发了疯,儿子做了贼,这是对葛擂硬的功利主义哲学的辛辣讽刺。
庞得贝既是工业家,又是银行家、商业家。他在功利主义“自由竞争”的口号下残酷地剥削工人。在他眼里,工人没有爱情和喜悦,只是一种没有灵魂的、给他带来金钱利益的“许多匹马的马力”。工人最起码的生活要求也被他看作是奢望,是“希望坐六匹马的车子,用金汤匙喝甲鱼汤吃鹿肉”。他捏造了自己在“阴沟里长大”、“艰苦创业”的谎言来掩盖其剥削行为。他肆意挑拨工人之间的关系,一看到工人斯梯芬不肯参加工会,就千方百计拉拢、收买,一旦遭到拒绝,不仅把斯梯芬开除,而且还污蔑他偷窃银行款子,使之含冤而死。作者对于庞得贝的狂妄、狡猾、冷酷进行了有力的揭露和讽刺,对于斯梯芬的悲惨遭遇满怀同情。
但是,狄更斯在作品中揭露资产阶级功利主义哲学和劳资矛盾的目的,只是为了摆出社会的矛盾,使统治阶级注意、警惕,设法加以纠正。在小说中,他半是警告、半是恫吓地对资产阶级及其代言人说:“在你们周围,穷人永远是存在的。趁着时间还来得及的时候,最好在他们心中培养起想象和感情的最大美德,把他们那种需要装饰的生活装饰起来,要不然,??现实就会像豺狼一般地把你们吞了下去。”基于这种改良主义思想,狄更斯同情和赞美勤劳、善良而又主张劳资合作的工人斯梯芬,而对宣传暴力斗争的工人运动领导人斯拉克布瑞其竭力加以丑化,把他描绘成一个夸夸其谈、煽动工人走入歧途的政客式人物。
《艰难时世》在艺术上大量采用漫画式的夸张手法,使用富于性格特征的语言来讽刺、勾勒葛擂硬、庞得贝的形象。葛擂硬一登场,他的外貌就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有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头发竖立在他那秃头的边缘,好像一排枞树,档住了风;他的额头是四四方方,肩膀四四方方,连食指也是方形的。这些外形特征突出了葛擂硬的古板和专横,一看就令人厌恶。小说浓重的夹叙夹议手法,有的地方用得很好,加深了主题,突出了人物性格,但有些议论过于烦琐,影响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
《小杜丽》(1857)是狄更斯继《荒凉山庄》以后对英国司法制度和社会丑恶现象进行深入批判的作品。女主人公爱弥又叫小杜丽,出生在马夏西债务人监狱。她对长年累月被拘禁在监狱里的父亲竭尽孝道,努力减轻他的痛苦。她爱上了一个男子亚瑟·克伦南姆。后来,一个意外的机会使小杜丽的父亲变成了一笔巨颔财产的继承人,一跃而为富翁,出了狱。从此,一家人除了小杜丽以外,都变得傲慢、自私、盛气凌人,而克伦南姆却因投资不当被关进债务人监狱。小杜丽仍然到狱中来探望他,体贴他、关心他、照顾他,使他在贫病交迫中仍旧感到温暖。最后,克伦南姆还债出了狱,而杜丽一家却又破了产,使克伦南姆和小杜丽有可能结成终身伴侣。
小说围绕着小杜丽的父亲和情人失后因负债入狱的情节,揭露了“繁文缛礼局”──英国政府机关的官僚制度和一帮既不称职又碍事的官吏们对人民的危害,指责把持这些机关的几个家族像蚂蝗一样吸吮着人民的鲜血;揭示出负债人监狱中的黑暗内幕和穷人的苦难生活;抨击了资产阶级利己主义的可耻与残暴。同时,作者赞扬了小杜丽为了全家人的生活,历尽千辛万苦的善良、朴实和自我牺牲精神。小说和《荒凉山庄》一样,采用了象征手法,监狱的阴影笼罩全书,暗示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就是一座不见阳光、没有欢乐的大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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