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读书屋二：一个有缺口的馒头

一个小小的馒头，在那硝烟弥漫的抗战岁月里，可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但是课文中的小女孩和其他饥饿的人们却把手中的馒头送回了军车，这是怎样的一种选择呢？

一个有缺口的馒（mán）头

血色黄昏，硝（xiāo）烟滚滚。

日军第56师长驱直入，已彻底切断滇（diān）缅（miǎn）国际通道，进占怒江西岸，在惠（huì）通桥沿岸同中国军队接火，中日双方几十万部队摆开了决战架势。

怒江不保，昆明危在旦夕。

整个大后方已感触（chù）到战争的迫近。

距惠通桥不到50公里的泥泞公路上，开来五辆重型卡车，第一辆车上，坐着一位穿少校军服的大胡子。两小时前，他接到集团军总部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车上的弹药及食品送上惠通桥南高地。那里，中国军队耿振（zhèn）华师已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全体官兵已有四天没进过一口食物，士兵们连枪都端不起来了，而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必须再坚守24小时。

卡车在公路上疯狂地弹跳着向前冲去。大胡子少校手提一挺轻机枪，两眼血红，作为带队长官，他明白迟到一个小时的后果是什么。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第一辆卡车扎进炮弹坑里，怎么弄，也出不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四野里聚来不少饿得皮包骨头的饥民，他们发现了车里有馒头！顿时，饥民们呼啦冲上去抢吃起馒头来！

大胡子少校手提轻机枪冲到被抢的车前，嘴角抽搐（chù）着，双眼滴血，一咬牙将机枪端起来对准饥民，只听一片哗啦啦的枪栓（shuān）声，全体押车官兵持枪围住了饥民。

就在这时，大胡子少校的双眼直直盯着车尾，然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在车尾，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饿得双眼深陷，浑身的瘦骨骇（hài）人地撑着肉皮，一双脏兮（xī）兮的手抓着两个馒头，嘴里还咬着一个馒头，双眼惊骇而哀怜地望着大胡子少校！

大胡子少校浑身颤栗（lì）着，两幅画面在眼前交替晃过：一边是饿着肚子同鬼子拼命的我军弟兄；一边是手无寸铁、饿得只剩一口气的小女孩！他丢下机枪，面对饥民们跪了下去，一拳砸在头上：“乡亲们哪！前边，守怒江的弟兄们已经四天没有吃饭了，他们饿着肚子在和鬼子拼刺刀啊！你们……”

四野刹时一片寂静，所有人如石雕（diāo）一般。

小女孩怯（qiè）生生地挪（nuó）到大胡子少校面前，将手里的馒头递到大胡子少校手上，然后取下嘴里的馒头也递上去：“叔叔，你给前边打鬼子的叔叔们说一声，这个馒头我咬了一口，请他们不要嫌弃，请他们吃饱了多杀鬼子……好吗？”

大胡子一下抱起小女孩，只一个劲点头。他将脸贴着小女孩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有气无力地答道：“我叫尤（yóu）小翠。”

大胡子颤声说道：“好妹妹，等我们打败了鬼子，我一定要让你吃上白面馒头，一定让你吃饱好吗？”

小女孩吃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稚（zhì）气的笑。

所有的饥民此时都将抓在手里的馒头默默地送回了车上。然后用最后一点力气抱起一块块石头填进了弹坑……

车队终于怒吼着向怒江方向冲去……

一周后，大胡子少校和耿振华师长来到一周前陷车的地方，大胡子少校手里提着一篮馒头，耿师长手里也有一个馒头，但这个馒头已经发黄了，而且还有一个缺口。他们在找一个叫尤小翠的小女孩。

一位老大娘将他们引到一座新的小坟（fén）包前说：“她家七口人，她是最后一个死去的，她在三天前饿死了！”

大胡子少校和耿师长呼地跪在新坟前。

凄厉的枪声伴着一声嚎（háo）叫：“小翠妹，所有的中国军人会为你报仇！———小日本，我们中国人绝不会屈服！”

34年后，一位国民党军队起义将军临终前拿出一个有个缺口且发黑的干馒头，说：“把这馒头永远传下去，把这个故事……讲给……孩子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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