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及幼年时的科莱特。
老年科莱特。
才女
古往今来,国内国外,在文化艺术界,女性从未缺席,她们的女性芬芳赋予文化艺术更细腻的味道、更优雅的姿态。时近三八节,“人物周刊”将陆续推出“才女”系列,为您展开一个美丽画卷。
作为法国国宝级作家,西多妮·加布里埃尔·科莱特发行的作品不但数量惊人,而且还引发了上个世纪初法国文艺界一波又一波的科莱特热。连作家让·马利·勒克雷齐奥说到她时都说:我们都被她“迷住”了。她从一个法国乡村女子,通过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一步一步登上文学圣殿,最终获得法国国家最高荣誉,成为二十世纪法国最著名的女作家,并且在国际上享有一定声誉。
第一次婚姻使她初入文坛
1873年1月28日,西多妮·加布里埃尔·科莱特出生在勃艮第地区的一个小山村。她有一个和睦的家庭,有一个优秀的母亲,她和她的弟兄们像“野人”一样在田野、树林里奔跑,这样动人的记忆,在她的《克洛蒂娜的房子》里有描述。她步入文坛的初作《克洛蒂娜》系列,在当时的巴黎红得发紫,那个叫克洛蒂娜的调皮、机灵却又狂傲无礼的乡村女学生,成了读者心中的偶像。
可是,她辛苦写就的《克洛蒂娜》,却被署上她丈夫的名字。那个叫亨利·戈蒂埃·维拉尔,称“维里”的家伙,是法国著名的音乐专栏作家。1893年,科莱特嫁给维里——她人生中的一次粗暴的断裂。后来她跟随丈夫来到巴黎,进入当时巴黎的文学音乐圈子,结识了马赛尔·普鲁斯特、克罗德·德彪西和玛格丽特·莫雷诺,并与后者成了朋友。然而,风流成性的维里经常欺骗科莱特。当看到科莱特很有写作潜力,出版的初作《克洛蒂娜在学校》在市场引起轰动,引发销售狂潮时,维里看到了巨大的商机,就逼迫科莱特每天写出规定字数,且剥夺科莱特的劳动成果,在她的作品上署了自己的名字,还在外大吹特吹他是如何写出《克洛蒂娜》的。
此后,科莱特又出版了《克洛蒂娜管家》,1903年,科莱特第一次在她出版的《克洛蒂娜的出走》上署名科莱特·维里,代替之前的维里,这部书也写出了科莱特的心声,预示着她要从无爱的婚姻围城里出走,去追求自由之光。
费尽周折,科莱特的破碎婚姻终于在1906年结束,那年他们分居,于1910年正式离婚。这期间,她还得到了外号为米茜的玛蒂尔德·德·莫尔尼子爵夫人的庇护。但生存的困境也随之而来。为了赚钱,科莱特走上舞台,作哑剧演员、舞蹈演员、话剧演员,期间引来诸多非议。科莱特和那些杂耍歌舞场艺术家们做巡回演出,她体验到了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的苦楚。她的小说《流浪女》就是那段孤独历程的生动记载。
涉足报界,经历第二次婚姻
在一个人的爱情路上,会有多少次的落泪与惊喜?当为爱所伤,发誓不再爱时,却往往在下一个时间和地点,被爱情撞了个满怀。人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1912年,科莱特再度结婚,先生亨利·德·若弗奈尔是当时有分量的《晚报》总编。那时的科莱特已步入报界,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这是科莱特所钟爱的职业,她因此获得了经济自由,她所写的关于演出、诉讼、社会焦点的报道皆成典范,又一次证明科莱特的超人天赋。
科莱特和若弗奈尔结婚后有了他们的孩子,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敬业的科莱特的工作。那是科莱特人生当中的一段和谐美好的时光。不久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若弗奈尔被征入伍,科莱特写了许多报道,其中一部分后来收入她的文集《漫长的时刻》。她的丈夫若弗奈尔后来成了一名出色的外交家。
1918年以后,科莱特逐渐成为报界、出版界的知名人物。她出版了《钟爱之人》《田间的麦穗》《爱情的终结》,这些作品皆以短小的篇幅,写出了二十世纪初的空洞与迷茫,当然,也不乏美好。
她笔下描绘的爱情,总是在一些不合常规的早恋、门户不相当、年龄悬殊等等题材里游走,这或许源于她对爱情本质上的悲观主义,抑或是她对爱情更高于生活的要求——女性的共同特点。虽然在文字里她坦率自如,其实,我们一直不能看得更清——她拒绝让人找出文字里真实的自己,所以,科莱特是神秘的。
爱情也是神秘的,一段爱情的死亡,与一粒爱的种子的萌芽,即便是当事人,都是毫无预兆的,因此,人类面对说不清道不明的爱,只有无奈地以宿命来解释。她和若弗奈尔的爱,亦是宿命。1925年,随着下一个男主角莫里斯·古德凯的出场,她的第二段婚姻宣告破灭。
在女作家朱莉雅·克丽斯岱娃眼里,科莱特的作品“自始至终是对爱情关系的逃避, 对夫妻生活的挣脱,为了追求一种永恒的境界”。这句话,从某一方面或可解释科莱特的感情走向吧。
1925年,科莱特在法国蓝色海岸的卡普塔耶结识了莫里斯·古德凯,两人擦出爱的火花,他们一起回到巴黎,这位科莱特爱情的终结者陪伴她走到人生的最后。
众多荣誉加身的文学巨匠
科莱特的笔触有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敏感,轻盈却不乏深刻。在《松鼠》里,她笔下的松鼠皮蒂是一个可爱的小精灵,“野性十足”,“它的身上燃烧着一个海盗和山大王的灵魂”,在“我”给它解掉锁链,让其获得自由后,由于感恩,“皮蒂从来也不会忘记向我滥施松鼠式的爱抚和亲吻”。但是,这一切在持续两三个星期以后结束了,皮蒂再也没有回来。“我确信,人类的双手重新箍住了它”。动物身上的人性和人身上的兽性,如此奇怪地互相错位。人性的恶,逃不过女作家敏锐双眼的解析。而她笔下的克洛蒂娜的丛林,简直就是一片充满小小意外与惊喜的宝藏。
“树林充满阳光,长满了草莓、铃兰,还有蛇。”小克洛蒂娜在丛林里行走,在满眼的绿色中,孤单,惬意,或者还有些惶惶不安。通过克洛蒂娜的叙述,我们真切地看到那片丛林,鼻端嗅到了林子里植物交相混杂散发的芬芳气息。它(丛林)是克洛蒂娜,也是所有读者心中的乐园。那样一片郁郁苍苍的丛莽,它通向我们的故乡——人类对田园牧歌的生活有一种本能的执着与守望,这与我们来的方向有关。
说科莱特是个写作的天才一点不过分。她试图揭秘男女爱情的本相——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和自始至终的敌意。她笔下那些不能开花结果的,违背常规的爱情,对于读者却有着致命的诱惑——人,总是不满于常规与现状。她以一种坦率而模棱两可的笔法,迷住了“我们”,她在各种文体之间驾轻就熟。在巴黎皇宫居所窗户后面的科莱特,就这样牵引着读者,逐步使自己成为一个光辉的偶像。虽然她也一直是一个引人非议人物,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光芒。她一步步跨上文学巨匠的宝座,众多荣誉接踵而至——比利时院士,龚古尔文学奖评委。她被评论界推崇,被学者研究,被同行器重。她获得了安德列·纪德、保尔·瓦莱里、让·科克托、弗朗索瓦·莫里亚克保尔·克洛代尔,这些二十世纪上半叶最伟大的作家的敬意,也受到更年轻一代作家,如路易·阿拉贡、让-保尔·萨特、西蒙娜·德·波伏瓦等的尊崇。波伏瓦称她为“了不起的女神—母亲”。她的作品被译成各种文字,广为流传。《琪琪》是给科莱特晚年带来巨大荣誉的一部作品,后被搬上银幕,更名为《金粉世家》。
1954年8月3日,科莱特在巴黎的公寓里去世。法国政府为她举行了国葬,埋葬在贝尔拉雪兹公墓。八十一年的人生之旅,科莱特写出了大量经典的文字,散文、随笔、小说等各种文体,数以千计。有评论家指出:“要认识二十世纪的法国,科莱特的小说是法国现代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不可不读。
是的,她已与那个令人不安,却又不乏美好的年代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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