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在长安并没有受到重用,只是每天为唐玄宗吟诗作乐,因此就一次次向玄宗请求回家。玄宗虽然没有看重李白,但心里确实喜爱他的诗才,见李白执意要走,只好批准。他对李白说:“你志见远大,才华横溢,虽然允许你暂时还家,但以后还会召你前来。你对朕有大功,怎么能让你空手回去呢?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一一给你。”
李白说:“我没什么想要的,只不过想手里有点钱,能天天买酒一醉罢了!”
于是玄宗就赠李白一面金牌,上面御书写道:“敕赐李白为天下无忧学士,逍遥落拓秀才,逢坊吃酒,遇库支钱,府给千贯,县给五百贯。文武官员军民人等,有失敬者,以违诏论。”又赐给他黄金千两,锦袍玉带,金鞍宝马,随从二十人。
临行时,玄宗皇上送李白金花两朵、御酒三杯,亲自送李白上马,百官那天都放假,携酒给李白送行,从长安街直到十里长亭,绵绵不绝。只有杨国忠、高力士两个人怀恨不送。李白的几位知心朋友,一直把他送到百里之外,在一起尽欢三日才分别。
李白锦衣纱帽,上马赶路。一路上只称自己是锦衣公子。果然。有了金牌可以遇到酒店便喝酒,遇到官府就支钱,很快,就回到锦州,与许氏夫人相见。众乡亲听说李白回来,都来拜贺,天天宴请,不觉过了半年。
一天,李白又动了游山玩水的心思,便带了金牌,领一个小仆,骑一头健驴,打扮成秀才模样,任意而行,府县酒钱,照牌供给。
忽一日,李白走到华阴县内。听说华阴知县贪财害民,李白早想治治他。来到县前,令小仆退去,李白独自倒骑着毛驴,在县门前连连绕了三遍。
那知县正在堂上,见了不由动怒:“可恶可恶!这岂不是调戏本官?”于是命令衙役把李白抓到堂上审问。李白只装醉不管,知县便命人把他押在牢中。
李白见了牢中狱官,捋着胡子大笑不已。狱官说:“原来是个疯疯癫癫的人。”李白说:“也不疯,也不癫。”狱官说:“既然不疯不癫,就给我从实招来,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冒犯知县?”李白说:“要我招供,就拿纸笔来。”狱官拿来纸笔,说:“看这疯汉写出什么来!”
李白笔走龙蛇,写道:
供状锦州人,姓李单名白。
弱冠广文章,挥毫泣鬼神。
长安列八仙,竹溪称六逸。
曾草吓蛮书,声名播绝域。
玉辇每趋陪,金銮为寝室。
啜羹御手调,流涎御袍拭。
高太尉脱靴,杨太师磨墨。
天子殿前尚容我乘马行,
华阴县里不许我骑驴入?
请验金牌,便知来历。
李白在诗中写了自己在长安的一些所作所为:我年仅弱冠的时候就广读天下文章,挥笔写下的诗能让鬼神感动,在长安我被列为“饮中八仙”,在竹溪我被称为六位逸士之一。我曾经写过威吓番国的书笺,名声传到遥远的边疆。我每每在皇上玉辇边陪伴,把金銮殿作为睡觉的地方。皇上亲手为我调羹,并曾在我酒醉时用袍袖为我擦掉口水。高太尉曾为我脱靴,杨太师曾为我磨墨……
狱官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忙去禀告老爷。知县见了供状和金牌,叫苦不迭,忙同大小官史一起来参见李学士,叩头请罪。
李白见他苦苦哀求,笑道:“你等受国家爵禄,如何又要贪财害民?如果能痛改前非,我就免你违诏之罪。”知县听了,连忙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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