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健 陈为华 陈又钧
1、鸣之而不能通其意
一种解释是:“鸣之”和“不能通其意”的主语是“食马者”,动词“鸣”是使动用法,代词“之”作宾语,指代千里马。按照这种解释,这句话应该译为:“饲养的人使千里马嘶叫,却不能够领会它嘶叫的意图。”(见中国青年出版社《古文选读》)
另一种解释跟前面的解释相同之处是:“鸣之”“不能通其意”的主语同是“食马者”,代词“之”作宾语,指代千里马。不相同之处是:把“鸣之”理解为食马者吆喝千里马,把“通其意”的“通”看成使动用法。按照这种解释,这句话应该译为:“饲养的人吆喝千里马,却不能使它领会吆喝的意思。”(见华南师院韶关分院《中学古文教学参考资料》)
还可以作出一种解释是:“鸣之”的主语是千里马,“不能通其意”的主语是食马者,代词“之”作宾语,指代千里马得不到应有的待遇这一事实。“鸣之”是“为之而鸣”的意思。按照这种解释,这句话应该译为:“千里马为自己得不到应有的待遇而嘶叫,可是饲养的人并不懂得它嘶叫的意思。”
应该说最后一种解释较为符合作者原意。首先应该肯定,“鸣之而不能通其意”的“鸣”,是有其特殊意义的。韩愈在这里用“鸣”,不仅包含着他在《送孟东野序》里“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那句名言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活用了《战国策·楚策》中汗明见春申君时所说的伯乐善于识别千里马的典故。下面是这个典故的原文:
“夫骥之齿至矣,服盐车而上太行。蹄申膝折,尾湛胕溃,漉汁洒地,白汗交流,中阪迁延,负辕不能上。伯乐遭之,下车攀而哭之,解紵衣以幂之。骥于是俯而喷,仰而鸣,声达于天,若出金石声音,何也?彼见伯乐之知己也。”
这里的“骥”,即所谓千里马。这段话的大意是:有一匹千里马已经上了年纪了,拉着一辆盐车上太行山。它伸着蹄子弯着膝盖,尾巴湿漉漉的,皮肤溃烂,渗透着鲜血洒在地上,盐汗流遍全身。爬到半山坡时,步子迟缓不前,驮着车辕爬不上去。这时伯乐恰巧碰上了这辆盐车,他连忙跳下车来,抚摸着千里马,并对它哭泣,还脱下自己的麻布袍子覆盖在它身上。于是这匹千里马低下脖子打了个响鼻,随即昂首嘶叫起来。叫声震撼着长空,简直象金石声一样动听。这匹千里马为什么叫得这样欢呢?因为它看到伯乐对它十分了解,而又情怀深切啊!
《马说》中那匹千里马为什么要鸣呢?显然是因为它不幸碰上了那么一位“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的“食马者”,而未能遇见伯乐那样的知己,以致不能被识别为千里马的缘故。因此在“鸣之而不能通其意”这一句里,韩愈暗中用了《战国策·楚策》上的典故,只不过是反其意而用之罢了。如果在解释这一句时,把“鸣之”的“之”跟“策之”、“食之”的“之”混同起来,一律看成是指代千里马,或者竟把这个“之”字看成衬音助词,那么,千里马之“鸣”就会变为毫无意义的嘶叫,“通其意”的“意”也就落了空,这显然是不符合作者原意的。至于把动词“鸣”理解为“食马者”对千里马的吆喝,这实际上是把千里马看得连常马也不如,就更有点说不过去了。
有些坚持第一、二种解释的同志专门从语法标志上考虑问题。他们认为:这三个句子紧靠在一起,既是并列分句,又是排比分句,它们都省略了主语,句式完全相同,因此三个分句的主语应该相同,三个“之”字也应该是指代同一对象。这些同志过分地强调了表面的语法标志,而完全忽视了内在的意义关系。何况即使就语法结构来说,这三个分句也并不完全相同。首先,在第三分句里,就明明多了一个连词“而”;此外,我们如果把第一、二分句的语序颠倒一下,改为“不以其道策之”,“不能尽其材食之”,句子仍然通顺,原来的意思基本上没有变;如果把第三分句改为“不能通其意而鸣之”,就变得文理不通,甚至不知所云了。
──陈又钧《古文疑难词句试释》,载《湘潭师专学报》1980年第1期
2、奴隶人
一般参考书上解释为“马伕”或“地位卑下的马伕、仆役”。这样解释是对的,但言之不详,初教初学的人不能透彻理解。甚至还有不少的人认为“奴隶人”就是“做奴隶的人”或者“象奴隶一样的人”。其实,“奴隶人”是“奴”和“隶人”两个词。奴,指受压迫、受剥削、供人役使的丧失自由的人,如农奴、家奴,都是这个意思。隶人,指职位低微的吏役。如《左传·昭公四年》“舆人纳之,隶人藏之”中的“隶人”就是这个意思。弄清了“奴隶人”是“奴”和“隶人”两个词,朗读的时候,就应注意“奴”和“隶人”之间的停顿,读如“奴、隶人”。
──张宏健《“奴隶人”的意思和读法》,载《语文学习》1980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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