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而又睿智的律师林肯

1809年2月12日，亚伯拉罕·林肯出生在一个农民的家庭。小时候，家里很穷，他没机会上学，每天跟着父亲在西部荒原上开垦、劳动。他自己说：“我一生中进学校的时候，加在一起总共不到一年。”但林肯勤奋好学，一有机会就向别人请教。没钱买纸、笔，他放牛、砍柴、挖地时怀里也总揣着一本书，休息的时候，一边啃着粗硬冰凉的面包，一边津津有味地看书。晚上，他在小油类下常读书读到深夜。

长大后，林肯离开家乡独自一人外出谋生。他什么活儿都干，打过短工，当过水手、店员、乡村邮递员、土地测量员，还干过伐木、劈木头的重力气活儿。不管干什么，他都非常认真负责，诚实而且守信用。

他十几岁时当过村了里杂货店的店员。有一次，一个顾客多付了几分钱，他为了退这几分钱跑了十几里路。还有一次，他发现少给了顾客二两茶叶，就跑了几里路把茶叶送到那人家中。

1834年，25岁的林肯当选为伊利诺斯州议员，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1836年，他又通过考试当上了律师。林肯说：“如果你想当一个优秀律师的话，就应该找个地方细细地读书。”

当律师以后，由于林肯精通法律，口才很好，在当地很有声望。很多人都来找他帮着打官司。但是他为了当事人辩护有一个条件，就是当事人必须是正义的一方。许多穷人没有钱付给他劳务费，但是只要告诉林肯：“我是正义的，请你帮我讨回公道。”林肯就会免费为他辩护。一次，一个很有钱的人请林肯为他辩护。林肯听了那个客户的陈述，发现那个人是在诬陷好人，于是就说：“很抱歉，我不能替您辩护，因为您的行为是非正义的。”那个人说：“林肯先生，我就是想请您帮我打这场不正义的官司，只要我胜诉，您要多少酬劳都可以。”林肯严肃地说：“只要使用一点点法庭辩护的技巧，您的案子很容易胜诉，但是案子本身是不公平的。假如我接了您的案子，当我站在法官面前讲话的时候，我会对自己说：‘林肯，你在撒谎。’谎话只有在丢掉良心的时候，才能大声地说出口。我不能丢掉良心，也不可能讲出谎话。所以，请您另请高明，我没有能力为您效劳。”

林肯毛遂自荐为亡友之子威廉.阿姆斯特朗谋杀案所作的辩护,使他驰名全国。1857年，他以被告辩护律师的身份，查阅了全部案卷材料。随后，他又来到现场进行实地勘查。

经过仔细研究，他认为全案的关键在于控方的一位证人福尔逊，该人在陪审团面前发誓说，他在10月18日晚的月光下，亲眼目睹威廉为谋财害死了梅茨克。

按照美国法庭的惯例，被告的辩护律师向证人福尔逊作了如下发问：

林肯：“你发誓你看见了小阿姆斯特朗在作案？”

“是的，律师先生。”福尔逊答。

林肯：“你能肯定时间是在10月18日晚上11点吗？”

福尔逊说：“完全肯定时间在10月18日晚上11点，因为我回屋后看了钟，一点不错。”

林肯：“你在草堆后，小阿姆斯特朗在大树下，相距二三十米，你能看得清是被告吗？”

福尔逊：“能完全辨认出来，因为当时月光很亮，被告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林肯：“你肯定不是从衣着方面辨认被告吗？”

福尔逊：“不是，我肯定看清了他的脸，因为月光正照在他脸上。”

林肯：“我再重复问你一次，你能肯定时间在晚上11点吗？”

福尔逊：“完全可以肯定，时间绝对没有记错。”

福尔逊的答辩完全在林肯的预料中，因为案卷中都这么写着。

证人一讲完，林肯就转过身，发表了一席动人的辩护词：

“全体女士和先生们，亲爱的陪审团先生们，我不能不告诉大家，这个证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证人发誓说他于11月18日晚11点钟在月光下看清了被告阿姆斯特朗的脸，但那天晚上是上弦月，11点钟月亮已经下山了，哪来的月光？退一步说，也许证人对时间记得不十分清精确，假定说，时间稍有提前，的确有月光。但月亮在西边，月光从西边照过来，被告如果脸朝大树，即向西，月光可以照到脸上，可是由于证人的位置在树的东面的草堆后，那他就根本看不到被告的脸；如果被告脸朝草堆，即向东，那么即使有月光，也只能照着他的后脑勺，证人怎么能看到月光照在被告脸上呢？又怎么能从二三十米的草堆处看清被告的脸呢？”

林肯连珠炮般的发言，驳得证人福尔逊张口结舌，理屈词穷，只得承认自己是被人收买来作伪证的。威廉.阿姆斯特朗当庭被宣告无罪释放。

林肯字这次法庭辩护中，首先使用诱入法使福尔逊证词的观点逐步定势，然后，紧紧扣住证人的位置和被告的位置与月光的关系，进行了十分严谨的“二难推理”，终于揭穿了证人的谎言。

（部分内容摘自笔者参与撰写的《法律口才学》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