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日照市实验学校 郝翠英
《孔乙己》中的“我”,很多时候,我们都认同就是孔乙己命运的旁观者,但细细想来,文学作品中的哪一个人物又何尝不是作家的代言人?再观鲁迅的小说《故乡》,“我”除了是一个故乡变化的见证者,当“我”在现实中失去“精神的故乡”后,不也是一个求索者吗?那《孔乙己》中的“我”是否也有作者的某种情感在里面呢?
让我们分析一下文中的有关内容:围绕着“笑”,文中出场了三类人:一是短衣帮、穿长衫的,他们不管地位如何,都在肆无忌惮的嘲笑孔乙己;一类是孩子,“有几回,邻舍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这是活泼可爱的孩子,这是纯真无邪的笑声。另一类就是小伙计“我”,在别人嘲笑孔乙己的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在孔乙己教“我”茴香豆的四种写法时,“我”暗笑孔“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吗?”可见,我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类,还没有被社会熏染成短衣帮、穿长衫的一类,也不同于纯真的孩子。
一开始,“我”还是善良、温驯的,十二岁在咸亨酒店当伙计,样子太傻,在外面做事做不了,当着顾客的面羼水又很为难,于是便专管温酒的无聊职务了;但天天在众人的“笑”声中长大,“我”难免也会染上他们的世俗,学会了“附和着”嘲笑,慢慢丧失同情与友善。一旦时机成熟,“我”也会变成嘲笑弱小者的人。短衣帮类、,“我”,孩子组成了一个多么完整的“人才梯队”,“我”终有一天会变成短衣帮类,孩子终有一天会变成“我”。悲哉,一个又一个轮回,我们的民族就是在这样的麻木中因循。
安徒生的《皇帝的新装》中,那个勇敢诚实的小孩让我们坚信世间还有真实在,社会还有希望,因为我们的孩子还在诚实地活着。《孔乙己》却让我们感到了压抑、悲哀和无奈,我们的孩子已在这个病态的社会中变“恶”了。所以,在这样的压抑、黑暗中,难怪鲁迅发出了“我要肩住这黑暗的闸门”的呐喊,发出“救救我们的孩子”的呼唤。 病态的社会病态的人生,在这样麻木冷漠的群体中,孔乙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孔乙己的悲剧是性格的悲剧,作为社会人的“我”、“我们”或直接、或间接,或远、或近地参与制造了孔乙己的悲剧,所以说孔乙己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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