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以诗为词”,就本质来说,既不是李清照所讥责的“皆句读不葺之句”,也非后来贺铸、周邦彦乃至南宋诸家化用诗句人词的创作手法,而是将诗的精神注人到词的创作中,从而使词品、词境从恻艳、偏狭提高到堪与诗歌比肩的高度。
“诗言志”是中国诗歌的重要传统。这个“志”包括“穷、达”两大主题。“达则兼济天下”,是儒士的信条,构成文人深刻的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忧患意识;穷则独善其身,又是一种道德人格上的修养,与老庄无为思想,佛禅清虚观念相融汇,构成文人墨客风标高举、洁身自好、德返逍遥,超脱功利的人生理想。这两类,都是事关家国人生的重大主题,只有诗文才能予以表现。诗亦言情,但是温柔敦厚之情,哀而不伤,而且往往同“志”紧密结合,根本不同于词中所写的恻艳之情。但东坡却在他的作品里,削弱恻艳之情,而补之以这种重大沉厚的“情志”,将诗“言志”的特质与词“缘情”的风格有机地揉合到词的创作中来。
他的词,既有感时伤今、凭吊古人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也有怀念亲人、兼抒哲理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既有声情并壮,报国志高的《江城子·密州出猎》,也有清新如画、简静平和的《浣溪沙·籁籁衣巾》等,“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加上胸襟豁达,志意高远,使他的词“一洗倚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缎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高歌,而逸怀浩气,超然乎尘垢之外。”其词品之提高,斑斑可见。这一方面实现了词在题材上的进一步拓展,另一方面,所表达的情志能反映较为重大的主题,感发力量得到提高。
同时,他保持了词之为体的一些本来特征,如他的词也仍然基本合律,可歌可咏;意象、语言也较其诗来得精巧、工细、柔美,并不“粗豪”;特别是他一些抒情色彩较浓厚的作品如《水龙吟》(和章质夫咏杨花次的),词品高洁,而深情婉曲,款款动人,意象语言精美细巧,给予人的心灵志趣上的陶冶与情感上的感染都是很强的。说他以诗为词而为“变调”者,实非知者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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