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树》的三种手法

张晓风的《行道树》虽不过千字，但却寓意深厚。其中的三种写法值得我们去品味与学习。

拟人全文是用第一人称的写法，把树完全当成一种人来写，写出了它的思想、心态──把一种虽有生命但无“灵魂”的东西写出了其“灵魂”的秘密，也写出了作者的一种内心情思。这种拟人的写法别具风格，意味深长，让人值得玩味。

对比文中对树的描写又使用了对比的手法业衬托。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将树与自己的同类对比。“我们的家在山上，在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里”“我们的同伴都在吸露，都在玩凉凉的云”，可自己却“是一身抖不落的烟尘”，“站在这双线道的马路边，这无疑是一种堕落”。相比于自己的同伴，行道树是无言可语，甚至有点“自惭形秽”。另一方面是将树与人类对比。行道树为干涩的马路带来了绿意，为人类带来了阴凉，可“在这个充满车辆与烟囱的城市里，我们的存在只是一种悲凉的点缀”；行道树给人类带来的好处，可能只在人们自己受益的时候能感觉到一点，一旦过后，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城市都是繁弦急管，都是红灯绿酒。而我们在寂静里，我们在黑暗里，我们在不被了解的孤独里。但我们苦熬着，牙龈咬得酸痛，直等到朝霞的彩旗冉冉升起，我们就站成一列致敬”。这两种对比，都衬托出了行道树的命运的点点“悲凉”。

寄寓在作者的眼里，树已不单单是一种只会生长而不会思想的东西了，而是寄托着作者的一种情思。它知道自己被“抛弃”的命运──“许多朋友都说我们是不该站在这里的，这一点，其实我们知道得比谁都清楚”──但它没有去抱怨命运，没有哀声叹气，而是以一种出乎意料地乐观地面对现实，面对生活──“但你们尽可以节省下你们的同情心，因为，这种命运事实上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否则我们不必在春天勤生绿叶，不必在夏日献出浓阴。神圣的事业总是痛苦的，但是，也惟有这种痛苦能把深沉给予我们。”特别是连人类都不知道自尊、自珍的时候，而它仍然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或许所有的人都早已习惯于污浊了，但我们仍然固执地制造不被珍惜的清新。”这是一种有信念的树，是一种执著的树，是一种无私奉献的树！

它，命运可悲，但却自尊自爱！它，无私奉献，当受人类崇敬！

──原载于《少年智力开发报》０３．４．１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