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祖父的园子》是苏教版五年级(下)的第五单元“亲情依依”中的一篇课文。作者萧红记叙了在祖父的庇护下在园中自由自在、快乐逍遥的美好生活,表达了作者对童年生活的留恋以及对祖父的深深怀念。细细地读,静静地品,逐渐走进了这荡漾着童心的园子。
在这样的园子里,满眼是儿童的世界。围绕“一切都活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一句,园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活动”了起来,它们已经摆脱了自身作为植物的羁绊,热情演绎着自己的精彩——“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他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不仅仅如此,你看,“太阳在园子里显得特别大。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园中的一切在孩子的心里都变成了精灵。
和这些“精灵”生活在一起的是谁呢?是年幼的“我”和年迈的祖父。这一老一小两个人物,也染满了童话色彩。文章开篇一句“呼兰河这小城里住着我的祖父。我出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让我们读到了一位老人。在下文中,“我”如绕口令般地说“祖父一天都在园子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园子里边。祖父戴一个大草帽,我戴一顶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祖父铲地,我也铲地。”这些重复使用的语言,形成了别有韵味的循环叙事,在这些文字的润泽下,眼前分明是一个“也傍桑阴学种瓜”“依葫芦画瓢”的天真幼稚孩童与一位憨态可掬的老人。在对人物的描写中,“我”紧紧抓住了祖父的“笑”和自己恣肆的“闹”,你看,“祖父大笑起来,笑得够了,把草摘下来问我:‘你每天吃的就是这个吗?’”“我看着祖父还在笑”“玩腻了,又跑到祖父那里去乱闹一阵,祖父浇菜,我也抢过来浇,奇怪的就是并不往菜上浇,而是拿着水瓢,拼尽了力气,把水往天空里一扬,大喊着:‘下雨了,下雨了。’”……这是怎样的自由洒脱的文字啊!透过这些文字,我们仿佛看到了这样的一老一小,其乐融融,尽情地享受“园子”中的乐趣。
可是,话锋一转,“只是天空蓝悠悠的,又高又远。”我读到的是无尽的孤独和寂寞!偌大一个园子,除了一老一小之外,“我”除了看天之外,就是“在房子底下找个阴凉的地方睡着了。不用枕头,不用席子,就把草帽遮在脸上就睡了。”
童心荡漾的园子,回味无穷。
在回味中,我仿佛看到了孤独和寂寞的萧红款款走来。《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说:“从创造小说文体的角度看,萧红深具冲破已有格局的魄力。”她说过大体这样的话:“有一种小说学,小说有一定的写法,一定要具备某几种东西,一定学得像巴尔扎克或契诃夫的作品那样。我不相信这一套,有各式各样的作者,有各式各样的小说。(引用于聂绀弩《萧红选集·序》,《萧红选集》。”她就注重打开小说和其他非小说之间的厚障壁,创造出一种介于小说与散文及诗之间的新型小说样式,自由地出入于现时与回忆、现实与梦幻、成年与童年之间,善于捕捉人、景的细节,并融进作者强烈的感情气质,风格明丽、凄婉,又内含英武之气。这种中国诗化小说的精品,愈来愈显示了它的蓬勃生机。在这样的文字里,蓦然回首,你会觉得小说也可以写的像诗一般的童心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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