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学》中的一处“互文”

“互文”，是古代诗文中常常运用的一种修辞手法。唐代贾公彦在《礼仪疏》中解释说：“凡言互文者，是两物各举一边而省文，故云互文。”比如“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木兰诗》），应当理解为“当窗对镜理云鬓，当窗对镜帖花黄”。因为“理云鬓”“帖花黄”都要当窗、对镜。

《劝学》中也有一个地方运用了“互文”之法，却常为人们所忽视。“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见者远”和“闻者彰”常被译为“看的人可以站在远处一听的人听得很清楚”。这样翻译就有问题：看的人站在远处如果看不清，听的人听得清楚但如果离得很近，又怎么能够表现“善假于物”（登高而招、顺风而呼）的效果呢？其实，这两句中的“远”和“彰”是互文，就是说，上句省略了“彰”，下句省略了“远”。因此“见者远”要理解成“见者远而彰”，“闻者彰”也要理解成“闻者远而彰”；意思是“看的人在远处也能看清楚”。“听的人在远处也能听清楚”。只有这样理解，才能文从字顺，语意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