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导读之《欧也妮·葛朗台》》

查理可怜的处境得到了欧也妮的同情,巴黎花花公子的打扮和举止也引起乡里女子的爱慕之心。查理为了自己的前程,决定去印度经商。临走之前,欧也妮将自己积蓄的金币送给他。查理也把母亲给他的金梳妆匣留给她作为纪念,两人海誓山盟定下终身。查理走后的头一个元旦,葛朗台发现女儿把金币送给查理,就大发雷霆,把地监禁起来。这事惊扰了他妻子,使她一病不起。公征人警告他,妻子一死,他的财产必须重新登记,欧也妮有继承遗产的权利。葛明台老头害怕起来,就和女儿讲和,但妻子一死,他又要女儿马上签署放弃继承母亲遗产的文件。1827年吝啬鬼死去,留下1700万法郎,欧也妮继承父业,成了当地首富,人人向她求婚,却痴心等待查理。但是经过海外种种卑劣手段发了横财、见识过众多女子的查理,早把乡下的堂姐撇在脑后。他要与贵族小姐结婚,但因不肯偿还父亲的债务而受到阻碍。欧也妮得到查理负心的消息之后,一气之下答应蓬风先生结婚,但保持童身,并帮查理还了债。查理知道欧也妮有如此之多的财产时后悔莫及。欧也妮在33岁上就成了寡妇,于是城里人又开始向这个有钱寡妇发起进攻。

守财奴只顾眼前,不管来世。

金钱控制法律,控制政治,控制风俗,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不管什么义与不义,只要能够达到尘世的天堂,享尽繁华之福,化心肝为铁石,胼手胝足地去争取暂时的财富,这是今日最普遍的到处都揭示的思想,甚至法律上也这样写着。

躺在上帝面前的那沉默的羔羊,真是尘世的牺牲者最动人的写照。……金钱与鄙薄,才是守财奴的养料。

恋爱是我们第二次的脱胎换骨。

少女的同情与温柔,真有磁石般的力量。

苦难生平等。救苦救难是女子与天使相同的地方。

女人的错误,差不多老是因为相信善,或是相信真。

欧洲文学发展的过程,汇集品目繁多的吝啬鬼群像,其中莎士比亚喜剧《威尼斯商人》中的夏洛克,莫里哀喜剧《悭吝人》(《吝啬鬼》)里的阿巴贡,巴尔扎克小说《欧也妮•葛朗台》中的葛朗台,以及果戈理小说《死魂灵》里的泼留希金,堪称为欧洲文学中不朽的四大吝啬鬼典型。

现实主义文学大师巴尔扎克在他的名著《欧也妮•葛朗台》中也塑造了一个典型的吝啬鬼形象——葛朗台。人本应是财产的主人,是财富的支配者,可是葛朗台却成了守财奴,"看到金子,占有金子,便是葛朗台的执着狂",金钱已经使他异化。他为了财产竟逼走侄儿,折磨死妻子,剥夺独生女对母亲遗产的继承权,不许女儿恋爱,断送她一生的幸福。作者通过葛朗台一生的描写,深刻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贪婪和吝啬是相辅相成的,吝啬鬼们聚敛财富时都是贪婪,在使用财富时都是吝啬。象其他吝啬鬼一样,葛朗台既贪婪成癖,又吝啬成鬼。

巴尔扎克毕竟是大手笔,他笔下的葛朗台作为吝啬鬼的典型性是"执着狂",尤其是一个"狂"字,高度概括了葛朗台的个性特征。过了七十六岁的葛朗台老头在看到女儿把玩自己的定情之物金梳妆匣时,竟"身子一纵,扑上梳妆匣,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一个"纵"和一个"扑"字将老葛朗台贪婪到发狂的形象活化到纸上。当独生女声明匣子是情人寄存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扑过去想抢回时,老头竟"使劲一推,欧也妮便倒在母亲床上。"梳妆匣上镶嵌的金子异化了父女之情,使吝啬鬼发狂。但抢夺女儿的情物梳妆匣把太太气得晕死过去的现实使葛朗台从癫狂的漩涡中跳出,变得异常清醒,"孩子,咱们别为一个匣子生气啦,拿去吧",老箍桶匠马上把匣子扔到床上,并且到自己的密室拿一把金路易来也摔在床上,声称是送给欧也妮的。葛朗台的"大方",搞得太太和女儿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其中的隐秘只有吝啬鬼自己清楚。为一只梳妆匣气死了太太,女儿按律将继承家庭财产的一半,那等于要了葛朗台的命,狡诈的葛朗台知道以小失大划不来,便百般讨好自己的女儿,甚至常在她面前哆嗦,装模作样,以亲情为诱饵,骗女儿放弃对亡母财产的继承权,并且常利用女儿对情人的特有感情占便宜。这些都表现了吝啬鬼个性的另一个侧面——"狡诈"。但葛朗台毕竟是拜金狂。当他到弥留之际,生命力退守在眼睛里时,他能够睁开眼时,竟几小时地用眼睛盯着金子,脸上的表情仿佛进了极乐世界。当神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给他亲吻基督的圣像,为他做临终法事时,他竟做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金十字架抓到手里,这最后的努力送了他的命。他临终对女儿的遗言是"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帐。"一生疯狂地追求金钱,占有金钱,最后被金钱所累时仍竭力呼唤着金钱而走向坟墓,金钱已经使他异化成鬼,一个疯狂狡诈的吝啬鬼。

在物欲衡流的时代要保持那一分纯洁是那么重要;在闪闪发光的钱币面前要保持那一分坚持又是那么困难,但仅仅因了那困难就甘为金钱的奴隶了吗?在这个新事物不断充斥眼球的时代要保持那一分朴素又是那么可贵;在充满诱惑力的钱币面前要保持那一分清醒又是那么乏力,但仅仅因了那乏力就让自己变得物质化了吗?

葛朗台超越了物质,超越了奴隶的“境界”,几近魔鬼。成长后的人生没有一刻是轻松的,没有一刻是自由的,没有一刻是有情的。他被金钱所缠绕,被金钱所限制,被金钱所剥夺。

文学名著《欧也妮·葛朗台》精缩

古老的索漠县城阴郁、荒凉,在一条起伏不平的大街深处,有一座灰暗、阴森、静寂的老屋,住着远近闻名的大富翁葛朗台先生。

葛朗台本是一个箍桶匠,1789年共和政府在索漠标卖教会产业时,他正好40岁,有幸娶了一个有钱的木材商的女儿,于是他把岳父给他的400路易往标卖监督官手里一送,就三钱不值两钱地买下了县里最好的葡萄园、一座修道院和几块分种田。由于葛朗台是个共和党人,很快就当上了县里的行政委员,后又当上了市长。但天有不测风云,1806年拿破仑称帝时,他因有“红帽子”嫌疑被免职。那时他57岁,妻子36岁,女儿欧也妮才10岁。葛朗台虽然丢了官,但靠着他的不断经营和葡萄园的收入终究还是变成了地方上的“冒尖户”。加上他时来运转,接二连三地得到岳母、太太的外公和自己外婆的三笔遗产,从而取得了“新贵”头衔,成为县里“纳税最多”的人。

至于他财产的数目,只有替他放债的公证人克罗旭和银行家格拉桑才略知一二。不过索漠城里的人都相信他有一个堆满黄金的秘库,说他半夜里瞧着累累的黄金快乐得不可形容,连他的眼睛都是黄澄澄的,染上了金子的光彩。

葛朗台是种植葡萄的能手,他对每年的木桶需要量了如指掌,投机事业从没失败过。讲起理财的本领,葛朗台是只老虎,是条巨蟒;他会躺在那里,蹲在那里,把俘虏打量个半天再扑上去,张天血盆大口的钱袋,倒进大堆的金银。在索漠城,个个都被他钢铁般的利爪干净利落地抓过一下。到1816年,有人估计他的财产大概有五六百万。财产的剧增,把这个富翁的行为也镀了金泽,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钦定的,到处行得通,他的说话、衣着、姿势、瞪眼都是地方上的金科玉律。尽管葛朗台家财万贯,然而他的开销却很节省。他从来不卖肉、蔬菜和水果,这些都由佃户送上门去,面包也是由他的仆人拿侬去做,烧火用的木材自有佃户替他送进柴房。他什么都节约,连动作在内。每顿吃的食物,每天点的蜡烛,他总是亲自定量分发;每年十一月初一堂屋里才生火,到3月31就得熄火。不管春寒和秋凉;他给妻子的零用钱每次不超过6法郎;多年来给女儿作陪嫁的压箱钱总共只有五六百法郎;至于仆人拿侬,一年的工薪只有60法郎,她在葛朗台家辛勤劳作了30年,只是在第20年上,葛朗台才痛下决心赏了她一只旧表,那是她到手的唯一礼物。可怜的拿侬老是赤着脚,穿着破衣衫,睡在过道底下的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1819年11月中旬的一天,是欧也妮23岁的生日。晚饭刚过,克罗旭和格拉桑两家便争先恐后地来到葛朗台家,向欧也妮小姐拜寿。公证人的侄儿送来了索漠城少有的鲜花,银行家的公子献上了欧洲极少见的望角铁树。葛朗台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嘀咕道:“他们都看中我的钱,哼!我的女儿,休想!我就利用这般人替我钓鱼!”正当他们一起兴致勃勃地玩牌时,传来一陈急促的敲门声,随后进来了一位十分漂亮的青年,他就是葛朗台在巴黎的侄儿,23岁的查理。

查理是按父亲的吩咐来索漠的伯父家暂住几月的。他从巴黎带来了最漂亮的猎装、猎枪、刀子和刀鞘,全套最新奇的各色背心以及当时十分时髦的各式硬领与领带,并把母亲给他的一套华丽的纯金梳妆用具也随身带着。查理以为在伯父家能遇到上百的客人,一心想到他森林中去围猎,过一下宫堡生活。但这里的一切都使他感到失望,客人都是些衣冠不整、邋遢衰老的人,房子破旧,陈设简陋,仆人俗气,生活平淡。

查理的到来,使欧也妮心神不宁。她倾慕查理表兄弟的小手、肤色和外貌,不觉神魂颠倒,夜不能眠。于是她开始梳装打扮,换上新袜子,穿上惹人注目的新衣服。一大清早就听到她叫拿依做奶酪和千层饼给查理吃的声音;她还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查理买喝咖啡用的糖。

葛朗台却对侄儿冷苦冰霜。他从查理带给他的信中得知。由于经纪人和公证人的破产,使他的弟弟负了400万债务,迫使他走上了绝路。可怜的弟弟在信中一再请求大哥要做查理的监护人,慷慨地接济查理,让他到美洲去做生意。果然报纸上登载了巴黎葛朗台破产自杀的消息。查理得知噩耗,痛哭得死去活来。欧也妮也为可怜的表兄弟洒下了同情的泪水。此后她对查理更为关怀备至,使查理感到了温暖和慰籍。葛朗台却对弟弟的死讯无动于衷,只是热衷于他的生意。他看准时机,把1000桶酒以每桶200法郎的高价抛出,卖了20万法郎,又砍掉在阿尔邦的一些林木卖了60万法郎,加上白杨,总收入达90万。欧也妮听说父亲赚了大钱,就央求他救济查理,结果却遭到父亲的一顿骂:“你再想到他,我就把你送到修道院去。”晚上,为了查理父亲的债务,葛朗台可足足转了一夜的念头。第二天,葛朗台请来克罗旭吃晚饭。饭后他把太太和女儿打发去睡觉,然后就和克罗旭正式谈判。葛朗台假装口吃,和克罗旭兜了一阵圈子后,决定由商事裁判所出面阻止巴黎弟弟破产事件,使事情不了了之。办法很快谈妥,银行家格拉桑为巴结葛朗台,欣然接受了这件差事,速往巴黎办理。

当夜11点,欧也妮悄悄地来到查理的卧房,发现床边有10多封信,便情不自禁地看了查理写给巴黎的情人阿纳德的诀别信,顿时兴奋不已,决定把自己近6000法郎和积畜送给查理。查理在接受这笔财产时感激涕零,他也把装有母亲肖像的梳妆匣交托给欧也妮保管。此后查理决定到海外经商,他把金链、金纽扣和戒指都交给伯父去变卖。葛朗台给了他1500法郎的现款。临行前,欧也妮和查理更是依依不舍,亲吻,流泪,海誓山盟。查理走后,欧也妮感到空虚得厉害,对表兄弟苦苦思念,每天早晚她都要打开那个梳妆匣把叔母的肖像端详一番。不觉新年到了,葛朗台照例要女儿把她的全部金币拿出来欣赏一番,欧也妮只好说金币没有了。父亲一听,火冒三丈,猜到她已把金币送给了查理,大骂女儿,并决定把她关进房里,只给冷水和面包。葛朗台太太竭力向丈夫求饶,也无济于事。经过这番折腾,葛朗台太太病倒了,且病情日渐加重,可葛朗台心硬如铁,只有相依为命的母女俩用祈祷来自我安尉。

葛朗台软禁女儿的事很快传开,引起了公愤。蓬风所长自告奋勇要去打官司,欧也妮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公证人克罗旭告诉葛朗台,如果太太死了,根据法律,他的财产就要和女儿共有。这句话使葛朗台异常震惊,为了财产,他决定向女儿屈服,晚上,葛朗台来到太太房间,正巧碰上母女俩在看查理母亲的肖像,葛朗台一见金匣,就像一只老虎扑向一个睡着的婴儿一样抱住不放。欧也妮气得发抖,顺手抓起一把刀子说,如果父亲不把匣子还给她,她就自杀。葛朗台无奈,只好把匣子扔在了床上,随后拥抱女儿,并同意女儿嫁给查理。

1822年10月,葛朗台太太平静地死去。太太尸骨未寒,葛朗台便请来克罗旭要欧也妮在财产文契上签字,放弃登记,全部财产归父亲管理,女儿只保留虚有权,欧也妮一点也不明白,就在文契上签了字,父亲这才放了心。

1827年,葛朗台已感到衰老的迫近,不得不让女儿参与一些田产的管理事务,遇到什么问题就叫她跟克罗旭商量。年终。83岁的葛朗台患了疯癫,不久便告别了人世。弥留之际,他吩咐女儿看住金子:“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

葛朗台死后,欧也妮才得知,她在索漠每年有30万法朗的收入,还有600万公债和价值200万的金子,10万现款,财产总数达1700万。于是,她给了拿依1200法郎,促成了拿侬和田产看守人高诺阿莱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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