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

一转眼离家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在家过的时间还不超过一个月.乡音也离我越来越远.

随着普通话的普及,那些地方的方言也随着社会的演变而逐渐的淡出。城里的人都说的是普通话,可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朴实的乡音总在我的耳旁回响,象一曲永远也听不厌的歌,一生都会陪伴着我。

我的老家是河北省巨鹿县,老家人说的是一口地道的巨鹿方言,在我离家的这么几年里,和全国各地的人交流中,我认为还是巨鹿话接近普通话,好懂,并且有很亲切的感觉。

可是,在我刚离家的时候,我还是用生硬的普通话和人交流,因为那个时候,我总以为那方言是多么的土气,只要一张嘴,就能听出是河北的乡巴佬,简直是太土了,土的掉渣。

那个时候的人不光是我一个,凡是稍有一点能耐的人,只要一旦离开家乡到外地求学或者工作,就立马扔掉那土的掉渣的身份证,学着说普通话,可是,天生的说话方式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改过来,一不小心还是会露出狐狸尾巴,然后就听到对方说:“哈,一听就知道是河北人呀。”呵呵.

我不清楚家乡的人为什么一离家就那么急于改掉乡音,也许,那土的掉渣的乡音是愚昧和贫穷的象征吧。在他们的心里,或许,改掉了乡音就抛弃了贫穷,就抛弃了黄土地的一切吧。

我十七岁离家的,因为工作和生活的原因,我也试着说起了普通话,说的久了,家乡的话就说的少了,也发现生硬了很多。偶尔和父母打个电话,就一句方言,如果撇一句普通话,自己都感觉很别扭,妈妈也说,从小在家长大的,为什么说话能变了呢,你可不能忘本啊。

有次回家过年,走进村子,和熟悉的街坊邻居说话,我操着一口的生硬的家乡话。邻居的大娘和大嫂就笑着对我说:“现在是城里人了,你看说话都不一样了。”可是我分明在身后听到了她们的怨声“撇腔拉舌的,去了几天城里,说话都变的阴阳怪调的”。

那时的我也不屑一顾她们的闲话,可是妈妈总说:“孩子,出去和邻里说话就说咱们的土话,别那样说,别让人家在背后说咱忘本了。”

一个晚上,我和妈妈到村头的店里买东西,我碰到了街上的王大叔,我就说:“大叔,晚饭吃了吗?”大伯就说吃了,问我啥时候回来的。我说:“昨天下午。”妈妈赶紧推我了一下,给我圆场,说她不懂事不会说话,他是"前个儿"回来的(老家的土话)。我真的不知道那样说有什么不对,妈妈却好象很难看的样子一天跟着我替我说话.

岁月如水,一转眼就过了五年,我也由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长成了大人了。时光曾磨平了我很多儿时的记忆,可是越来越大的我终于明白,我努力改变的只是那说话的方式,永远也不能改变的思乡情绪却时不时的涌上心头.

多少个夜晚,我面对着夜空,思绪就回到了儿时的家乡。街南那条小水坑,是我们的乐园,捉鱼摸虾,嬉戏玩耍;村北的梨树林,我们捉迷藏,捉知了;还有村东工厂后的一片空地,我们在那里挖野菜,掏鸟窝-----贫穷的童年留给我的却是那么美好的回忆。

如今,儿时的回忆留给我的只有温情,眷恋和深入骨髓的思念。我好恨我自己,怎么连乡音都要学着去改变呢,那是唯一陪伴我一生的美好时光呀。

在无数次不眠的夜里,那家乡的土话就一句句的萦绕在我的耳边。譬如,管昨天不叫昨天,叫“叶儿个”;管工作不叫工作叫“揍活”;管晚上不叫晚上叫“黑家”;管上午不叫上午叫“头响户”;管下午不叫下午,叫“过晌户”;管行不行叫“中不中”;管这边不说这边,说“介边”;管明天不叫明天,叫“赶明儿”;管衣服不叫衣服,叫“衣裳”;----等等很多。

如今我重温家乡的土语,再也没有以前的鄙夷感,有的只是亲切。情不自禁的拿起电话,给老家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却听到朋友笑着说:“哎呀,你出去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变,还是家乡的口音啊,亲切。”我说哪能呀,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放下电话,我的心有种少有的轻松感。也许,在我的血脉里流淌着我们的乡音,那是永远也不能改变的,这种乡音就属于繁衍生息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

送给家乡:---思念荡漾巨鹿河畔,快乐挥洒巨鹿公园;

幸福环绕大街小巷,平安降临巨鹿车站;

无论巨鹿人身在何方,都能幸福平安!

天涯海角,你我同为巨鹿人,说家乡话,谈家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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